寒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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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剧版沙海/邪簇」经年



剧版人物设定,故事线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,一个晚点遇见你,余生都是你的故事。

OOC注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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夕阳西下,家家户户灯火阑珊。

吴邪做完饭,擦干净手,喊了两声叫黎簇吃饭,等了半天没人应,以为他又打游戏入了神,干脆摘了围裙自己来找。

从沙漠回来的那天,吴邪在回京的车上问黎簇喜不喜欢自己,等小孩儿点了个头,他便二话不说,当即在黎簇的学校边上租了套房,吴山居也不回了。

就这样,像是生死线上磨出的默契,两人谁也没特意许下什么约定,就那么心照不宣的在一起了。

吴邪在客厅没见人,又去了趟书房,找到他的时候,黎簇正低着头在写东西。

“干什么呢也不开灯?吃饭了。”吴邪替他把灯打开,说着就往屋里走。

光线突然一亮,黎簇被吓了一跳,慌慌张张的把手里的纸收起来,眼看要来不及了,干脆整个人趴在桌上,跟个小狗似的耸着鼻子冲他大叫,“不许看!”

吴邪依言停住了脚步,饶有趣味的看着他问,“写什么不让看啊?日记?”

黎簇下意识低头,确保护好了自己身下的纸,又摇摇头,就是不说。

小孩子一样的举动把吴邪逗笑了,他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动作,转身往回走,“好好,我不看。”

黎簇等他出门了,才舒了口气,把压在身下的纸叠好放进抽屉里。

关了灯出门,见吴邪已经坐在餐桌前了,小孩儿看着他的背影犹豫了一下,一步步蹭过去,从身后搂着他的脖子,亲了下侧脸。

“怎么了?”吴邪放下筷子,回头看着他问。

黎簇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会儿,问他,“你生气了吗?”

吴邪心里发笑,青春期的小孩儿有点儿隐私正常的很,他尊重他,何况自己又不是没年轻过,这有什么可生气的。

但看黎簇那副小心试探的样子,实在可爱的要命,还是忍不住逗他说,“生气啊。”

小孩儿愣了,环在他脖子上的手僵了两秒,下意识咬了咬嘴唇。

吴邪突然有点儿后悔,怕他又多想,赶忙抬手指着自己的脸,扬了扬下巴。

意思是让他再来一下。

黎簇会意,眼睛带着笑,凑过去又要亲他,结果吴邪算好时机转了头,不偏不倚亲在了唇上。

讨了一个吻,吴老板满意舔了舔嘴唇,笑着说,“不气了,快吃饭吧。”

*

今年的北京城,自打进了七八月,就跟让雷公电母临幸了似的,每周都得来几场连绵的降雨。

头天晚上两人心血来潮,躺在阳台的摇椅上赏雨,吴邪喝了几口酒,又喂了黎簇两口,小孩儿有点儿醉了,迷迷糊糊的说起好多之前他们倒斗的旧事,情绪有点儿低落。

吴邪知道他从来都不是翻旧账的人,不然也不会受尽了一身的伤还愿意跟着自己。沙漠回来之后,黎簇成熟了很多,不再像以前那样耍小孩儿脾气,不开心了也不说,就闷头在那儿自我调节,也不知能不能调好。

吴邪把他抱回卧室,看他心里不舒服,自己也跟着心疼,只好一边吻他一边哄他,在他耳边呢喃着情话,后来黎簇哭了,两人缠了一夜,怎么都要不够似的。

第二天一早,天擦亮,吴邪习惯性的搂人,才发现黎簇不见了,伸手摸了下床铺,看来是已经起来一会儿了。

他看着窗子发了会儿呆,屋外还是一片阴雨,大约是下了一夜。本想着能在皇城根儿感受一下艳阳高照,没成想,接连两周了,连片晴天都没见着。

随便披了件衣服起身,洗完脸去客厅,找了一圈没见人,刚要喊他,就听见厨房传来叮叮咣咣的动静。

推门一看,好家伙,一片狼藉。

黎簇正戴着围裙站在灶台边,努力和一个煎鸡蛋作斗争,大概是因为怕油烫到,他把铲子后面还绑了两根筷子。

吴邪好笑的看着他,见他实在是不着要领,干脆伸手把人捞过来挡在身后,熟练的忙活起来。

黎簇丢了领土,不满的抱怨,“你干什么啊?”

吴邪没回头,只用胳膊戳了他一下,说,“饿了?等着去吧。”

黎簇不走,站在他身后偷学,越过肩膀看锅里的鸡蛋,在吴邪翻勺的时候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,活像一只受惊的小猫。

等关了火,吴邪把鸡蛋放在盘子里,粗略扫了一眼被他祸害的厨房——葱花和蛋液满地都是,垃圾桶边上是他没扔进去的蛋壳,桌上的调料盒也被打翻了。

忍着笑转过身,看着小孩儿打趣道,“黎簇同学,一大早就跟这儿打仗呢?”

黎簇抓了抓头发,大概是觉得有点儿愧疚,笑着搂上他脖子,拉长音说,“我错了嘛。”

当然,他知道吴邪也不会真的怪他,就像吴邪知道他只是想撒娇一样。

吴邪好笑的叹气,搂着怀里人亲了一口,问他,“怎么想起做饭了?”

“给你做早餐啊。”小孩儿说的理所应当,把头枕在他肩膀,身体一半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,声音不大,却正好戳在了吴邪心里最柔软的地方。

黎簇很喜欢对吴邪撒娇,长这么大,这是第一个宠着他的人,而吴邪呢,也乐见这个,十八岁的孩子跟在他身边受了那么多苦,他只怕自己对他还不够好。

小孩儿那么乖,吴邪心都化成了一滩水,柔声说,“我来就行了,你不用学。”

两人抱了一会儿,黎簇小声问,更像是喃喃自语,“我们会一直这样吗?”

吴邪没听清,侧过头又问了一句,“什么?”

黎簇没答,闭上眼睛,凑过去吻了他。

吴邪莫名觉得心疼。

*

晚上临睡觉,黎簇又偷偷跑到书房倒腾了一会儿,回来的时候见吴邪正靠在床头抽着烟。

小孩儿不满的皱眉,抢过来给掐了,“说没说以后少抽烟?”

吴邪装模作样的叹口气,说,“愁啊。”

黎簇问他,“你愁什么?”

吴邪看了他一会儿,把他拉进怀里搂着说,“家里孩子长大了,有心事儿都不和我说了。”

黎簇愣了,不轻不重的推了他一把,“去你的。”

良久,才又反驳道,“我没有。”

黎簇自立的早,经历了那么,自然也比同龄的孩子早熟些。吴邪知道他喜欢多想,所以有时候会忍不住担心,但又不敢逼得太紧,只能旁敲侧击的问,到最后多半还是要靠他自己慢慢发现。

吴邪捏捏他的脸,问他,“没有什么啊?没长大还是没心事?”

黎簇撑起身子,凑过去吻他的下巴,没由来的说了句,“我想做。”

吴邪揉了揉他的头发,问,“不是说明天要和苏万打篮球?受得了吗?”

黎簇把头埋在他肩窝,过了半天,用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声音说,“你轻点儿。”

吴邪笑了,宠溺中带着几分无奈,翻身压住了他。

*

周六下午,天气难得放晴了,黎簇抱着球出了门。

吴邪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电视,手机响了,拿过来一看是日历提醒,近来日子过得清闲,不知不觉十年期已经到了尾声。

闭着眼盘算着,等晚上黎簇回来,和他嘱咐几句,过两天回趟吴山居安排一下,再拉上胖子一起去接人,等事情了了以后,踏踏实实过日子,也就没什么再可操心的。

半梦半醒间来了电话,拿起来一看是黎簇,吴邪笑了,习惯性的贫嘴,“想我了?”

黎簇那边愣了一秒,开心的“嗯”了一声,之后两人才开始说正经事,他问吴邪看没看见他给苏万买的生日礼物,今天出门时候忘了带。

吴邪一边儿接电话,一边儿起身,问大概放在哪个位置。

黎簇想了想说,“书桌吧,中间抽屉?”

吴邪依言,刚拉开抽屉,就听见黎簇突然又说,“别别别,你别找了,我不用了,千万别找了啊,别碰我桌子东西!”

吴邪失笑,问他,“藏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了?”

小孩儿有些急了,“哎呀你别管了,别找啊,从书房出去!”

“好好好。”吴邪应他,但手上也没闲着,挂了电话琢磨这小东西肯定心里有鬼。

低着头看抽屉,就像是小孩子的礼物盒,黎簇喜欢的小东西都放在这里。小时候爸爸给买的游戏机,几本漫画书,上次从吴山居带回来的红绳,吴邪送给他的那些小把件,还有一张折叠起来的厚厚的纸。

吴邪觉得这纸有些眼熟,似乎就是他那天藏在身下的,犹豫了一下,把纸拿了出来,摊开一看是张日历。

上面用花花绿绿的笔写了很多字,吴邪本以为是个日程表,仔细看清才发现,更像一本流水账。黎簇在上面记录了他们相处这段时间的点点滴滴——某天吴邪说了什么招他生气的话,他心里难受了;某天他和吴邪看了场什么电影,两人偷偷接了吻;某天晚上肚子饿,吴邪爬起来给他做了宵夜。

日历上的每一天几乎都和他有关,吴邪看着小孩儿的字,也回忆起他们这些日子的点滴,心中一阵酸软。

何其有幸,能被这样简单纯粹的爱着。

笑了笑,想着黎簇脸皮那么薄,难怪之前护着死活不给看。

吴邪打算装作没看到,给他叠起来收好,突然觉得这个日历的版式有些似曾相识,眯着眼睛想,究竟在哪里见过类似的?

手指无意识摩挲到这纸张的右下角,有些凹凸不平,像是被水殷湿过。

手上一顿,突然愣住了。

如果不考虑内容的差异,黎簇的日历就是仿照他在吴山居卧室里的十年历画的,日历的最后一天刚好也是墙上十年历的最后一天,再翻到背后,什么都没有了。

吴邪死死的盯着这张纸,突然觉得这段时间黎簇的反常好像都有了解释——日历已经记录到尾声,他却没有再把格子画下去。

黎簇是知道他的计划,早前吴奶奶也告诉他,那是吴邪生命里非常重要的事,一辈子要做的事情。

但是,他却会错了意。

吴邪一阵心慌,他不敢想象黎簇每天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记录这些甜蜜的日常,想起小孩儿昨天的样子,生气又心疼,怪自己自以为是的给了他太多空间,本以为自由能让他开心,没想到只是徒增烦恼。

他早该想到,黎簇这么没有安全感,他若是抓的松了,只会让他害怕。

挂了电话,黎簇很快就回来了,他心不在焉,球也没打完。进屋看见吴邪正在弄手机,气氛似乎没什么异常,才放心下来。

冲了个澡出来,黎簇凑到他身边,头枕在他肩膀上,湿漉漉的头发还滴着水。

吴邪放下手机,把黎簇肩膀上的毛巾拿下来,侧着身子给他擦头发。小孩儿闭着眼睛让他弄,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,嘴角挂着笑,每次被照顾的时候,都会变得非常乖顺。

吴邪觉得心动,俯身亲了下他的眼睛,黎簇嘴角的笑容更大了些,仰着头凑过去亲他。

吴邪放下毛巾和他接吻,温柔的缠绵着,等两人分开之后,他说,“后天跟我回趟吴山居,然后过两天咱们出趟远门。”

黎簇闭着眼点头,下意识问了句,“去哪儿?”

吴邪就那么看着他笑,也没答,黎簇睁开眼对上他的视线,后知后觉,眼睛里带上了不确定的试探。

吴邪见不得他这个眼神,叹了口气说道,“本来是没想和你说,想着天气热,让你乖乖在家等着我就行了,但现在我改主意了。”

黎簇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,呆呆的看着他。

吴邪捏了下他泛红的鼻子头,放轻了声音,“你那么傻,又爱胡思乱想,我该拿你怎么办?”

黎簇看着他,片刻之后突然哭了出来,像是安心,仰着头不管不顾的,把这些天所有的担心和害怕都发泄出来。

想到藏了那么久的小心思被发现了,他有点儿生气,一边哭一边抓着靠垫打他,抱怨着,“你是不是偷看我东西了!”

吴邪笑了,也不答,由着他打。

“你不尊重我隐私!”小孩儿噘着嘴,虽然语气有些凶巴巴的,但怎么听都跟撒娇似的。

吴邪连人带靠垫一起搂住,不怎么讲理的说,“我想明白了,你压根儿不需要隐私。”

黎簇恼羞成怒的扑过去咬他,吴邪就顺着他的力度往后躺,扣着他后脑勺,把撕咬转化成一个个深入的吻。

心结解开了,两人都有些情不自禁,迫切的褪去衣服,从缠绵缱绻到激烈热情。吴邪知道,对于黎簇来说,再多句的安抚都比不上一次动情的交缠能让他安心。

于是,沙发到餐桌到床,吴邪做了好几次,到后来帮黎簇清理身体的时候,又忍不住在浴室里要了他一次,把累的快虚脱的小孩儿压在洗手池上,一边进入,一边捏着他的下巴让他看镜子里的他们,在耳边说,“好好看着,我怎么要你的。”

吴邪眼睛里的欲望和深情足以把人灼伤,黎簇注视着他,被燃烧殆尽。

*

第二天一早,黎簇趁着吴邪还没起床,拖着酸软的身子偷偷溜进书房,想要把自己那张傻乎乎的日历纸扔掉。

轻手轻脚的打开抽屉,纸已经不见了,再拉其他的抽屉,也是没有,正琢磨着被他藏到那里了,突然注意到桌子正中放了一个厚厚的硬皮本。

小孩儿心里一惊,犹豫着打开,发现第一页就夹着他画的日历,把纸拿开,扉页露了出来,被人用熟悉的字体写了三个字——记余生。

黎簇愣住了,再眨眨眼睛,三个字还在,宛如誓言。

低着头,鼻子发酸,突然落入了一个温暖怀抱,吴邪在他耳边轻声开口,问,“喜欢吗?”

黎簇终于绷不住了,抱着本子嚎啕大哭,像个小孩子一样。

吴邪看他那么可爱,忍不住逗他,“哎呦,不喜欢啊?”

黎簇哭的更凶了,被挖苦了又觉得生气,想拿本子打他,最终又舍不得,也不知是心疼本子还是心疼人。

吴邪搂着他,亲亲额头,亲亲眼睛,等他哭够了,才又问他,“喜不喜欢啊?”

小孩儿抱着硬皮本,吸了吸鼻子,点点头。

*

过了大约一个月,道上没了吴邪这号人物,生人压根儿打听不到,熟人有问到王胖子的,胖爷勾着嘴角说,“吴老板啊?他说他死了。”

啊?这叫什么事儿?

吴邪睁开眼,就听见厨房里“鸡飞狗跳”的,每次黎簇做个饭,他都得收拾三四个小时,叹了口气,光着膀子把人直接抓了回来。

“你干嘛?”黎簇被扔上了床,还是不死心的问。

“说了你不用学这个。”吴邪笑了,亲着他的脖子说。

黎簇听着心里高兴,有种被宠爱的感觉,可惜他还没来得及把这份高兴表现出来,就听见吴邪补充道,“你可以直接做我的早餐。”

“吴邪你流氓!”小孩儿一边骂,一边笑着躲他,鉴于身体素质相差悬殊,最后还是被人吃干抹净了。

于是乎众人听说,曾经叱咤风云的小三爷,如今被一个十八岁孩子圈死了,心甘情愿留在北京做起了全职主夫,日子过得美滋滋的。

至于究竟是吴老板金屋藏娇,还是黎簇同学引狼入室,众说纷纭。

那也就是后话了。

Fin


最近被工作折腾的我都快散架了,甜度不太高,中间大概有点小揪心。
吴山居的十年历莫名是我一个虐点,尤其是当吴奶奶说了吴邪一辈子要做的事情都在那上面,就心疼小黎了。不过想想吴老板当初挂上年历的时候,也不知道生命里会出现这个小可爱啊,心情就好多了,就动手续个糖吧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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